甲骨文的歷史地位、學術價值都不會被動搖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張頤武)
昨晚11時許,記者輾轉聯系到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張頤武。張教授表示,他注意到了這個消息,因為不是研究這方面的專家,他不能從學術上說什么,他認為這是個非常有趣的說法,但還需要更多的資料,有待于進一步的考察與研究,對于這個消息,他覺得既不必焦慮,也不必欣喜若狂,新聞畢竟不是學術結論。他說,無論學術結果是什么,對河南人來說,甲骨文的歷史地位、學術價值都不會被動搖,它永遠是安陽乃至河南人的驕傲。
將單片刻字符號與甲骨文對比很草率
(鄭大文字學博士王建軍)
昨日,在仔細研讀了網上流傳的兩張浙江平湖的莊橋墳出土的石鉞圖后,鄭州大學歷史學院文字學博士王建軍用“怪異”來形容。“目前階段初步斷定,這些符號只能稱為‘刻畫記事符號’。”
在他看來,這些刻在石鉞上的符號,可能已具有了某種表達語言的功能,有表意的意思在里面,能記載一件事情。“就像古人結繩記事一樣,它一定也是有意義表示的,類似這樣的刻畫記事符號在石壁上、石器上都出土過。但具體石鉞上符號表達的是什么意思,似乎還沒有人能參透。”
同時,這些文字可能會有一定的語言表達功能,但不代表符號就能成為文字,而將其與甲骨文這種成體系的文字系統進行對比就更顯得草率。王建軍說:“甲骨文和漢字系統是一脈相承的,它是成體系的,而一種文字要能成體系,必須有音可讀、有形可釋、有意可解,從這些條件來看,平湖的莊橋墳出現的這些符號,不能構成文字系統。”
焦點解讀
此“鄭”非彼“鄭”
對于出土的石鉞,尤其是那個正面上接近“鄭”字的符號,王蘊智會長說,雖然它看上去像是現在的“鄭”字,但絕對不是,因為“鄭”字的右耳偏旁是從城邑的“邑”發展而來的,從標準的“邑”到右耳朵偏旁,這個演繹過程很長,春秋戰國之后才有的,離現在也有很多年了。此外,鄭州的“鄭”字左邊最早是奠基的“奠”,指一個酒壇子放在地上。現在大家看到的這個“鄭”和早期古文字沒有絲毫的聯系,雖然看上去像,但和今天很正規的字沒有關聯性,這個符號可能代表別的意思。
另外,對另一個石鉞上一連串的符號,王會長說,良渚文化一向有這種傳統,但這種“排行連刻”的符號和今天的漢字也不能直接簡單地聯系起來,因為它沒有早期漢字的結構,所以不能說是甲骨文的前身。雖然從年代上講,良渚文化比甲骨文早,舞陽賈湖符號距今8000多年,時代上更早,但也不能說就是甲骨文的前身。只能說,各地的原始先民都試圖表達數字、表達概念,都有創造文字的沖動和嘗試,但沒有形成古漢字的規模和系統,和漢字并不是一個系統,并不是漢字的前身。
王會長笑著說,對浙江爆出“中國最早文字”這種新聞,他并不覺得奇怪,其他考古也經常有過“最早”之類的宣傳。文字的功能是記錄語言,要形成規模和系統,如果不能記錄語言,就不能稱之為文字。(記者 高志強 端子)
實習編輯:段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