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與智聯招聘聯合發布的《2012年度中國職場心理健康調研報告》顯示,職場個人幸福感排名中,政府機關排名倒數第一,排名倒數第二的是民營企業(5月20日揚子晚報)。
這是一個看似矯情的結果。就在2012年11月,《小康》雜志中國全面小康研究中心進行了一項“公眾眼中最具幸福感的職業”的調查,最終的結果是,公務員高居榜首。從最高到最低,巨大的落差從何而來?
首先,這次調查共對9072名受訪者進行了調查,其中2.7%為政府機關、非營利機構、科研人員,且所有受調查者中74.8%為30歲及以下的年輕人。公務員的“幸福溢價”與自身所處階梯層級有著很大的關系,其薪資晉級體系遠非企事業單位能比。換言之,30歲以下的公務員也許與30歲以下的企業員工差距不大;但如果時光前進十年,40歲左右的公務員與40歲左右的企業員工,還能坐在一家咖啡館喝茶聊天嗎?
其次,盡管我們看到公務員自身的幸福感認同較低,但對“組織幸福感”認同很高。這是社會對其身份的尊重與推崇,有益于自我價值的實現,甚至在熟人規則之下,某些時候會成為辦事中的潤滑劑與硬通貨。那么,其實可以這樣理解,公務員自身幸福感的低認同,更多是對工作不被理解與體恤的憂憤,而并不是生存語境上的“不幸福”。
再次,在行政構架中,公務員薪資福利、津貼補助、發展前景,乃至于工作壓力,都會有類似于“論資排輩”的潛規則在作祟,于是,越是年輕的公務員壓力越大、責任越多、瑣事越雜,這也是“臨時工”最容易背黑鍋的根源。權責利體系失衡,最底層的公務員自然就容易“最不幸”。從這個意義上說,年輕公務員的抱怨,未必沒有道理,也未必不是實情。
此外,我們還得看到,在精英化的公務員群體中,價值預期顯然要高于普通工薪階層,當最優秀的一撥人拼命往公職上擠的時候,他們對自身價值的估算,與社會對公職崗位的期待,顯然不是一個概念。正視公務員的“低幸福感”,既在于建立官民之間的溝通渠道,更在于打破“輩份論”的行業格局,祛除公權魅影、還原服務本意。(鄧海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