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rill說在哈佛的校園里有越來越多的中國學生。孔子學院也為推廣中國文化進行了很多努力。“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即使當美國人去南美,去非洲的時候,他們也可以見到中國人和中國的項目,”他說。“中國不再是一個只能靠漢學家介紹的地方,你可以親眼看到它的影響。”
Terrill說中國研究還有很多發展空間。“如果你想做一個研究蔣介石的博士論文,也許我們會需要,因為關于他的著述還不完善,”他說。“而且現在有很多新的領域,30年前幾乎不存在。比如說,對中國法律的研究。現在人們相互打官司,但是我當學生的時候很少聽說。”
但是,Terrill認為漢學家應該保持客觀,不應該跟牧師一樣號稱自己真理在握,而只能陳述自己發現的事實。
八十年代,Terrill寫作出版了《毛澤東傳》,至今在中國已銷售了180多萬冊。他說。“相比中國學者,我沒有在毛澤東時代生活過。我只是試圖理解毛當時的想法,他的成功,失敗和矛盾。把毛當做一個人來描繪。”
除了海外學者的熱心參與,中國社會也向外國研究者敞開了大門。
2012年,Alitto在北京外國語大學演講時,受到了聽眾們的熱烈歡迎。當他步入講臺時,掌聲和歡呼聲從500多名聽眾中爆發出來。Alitto作了個揖,隨即用流利漢語奉上了一堂關于中國哲學家梁漱溟和儒學的講座。
他說現在美國連高中都有中文課程,人們也可以很容易地來中國旅游,居住。互聯網時代更是給跨文化研究提供了便利。從前他為了查閱資料不得不遠赴重洋,如今只要點點鼠標就可以找到了。
海外漢學研究中心的顧鈞教授介紹說,海外漢學研究給國內學術界帶來了新的觀點和研究方法。他舉例說,有些國外的研究者對魯迅評價不高,有的弄不清賈寶玉是男是女。“‘三人行,必有我師’,外國學者可能會問‘這三個人里面有沒有女的呢?’,”他說。“這些觀點不一定對,但是的確給國內的學者帶來了新的刺激,也提供了新的研究角度和方法,比如說社會學的角度,后現代的理論,女性主義的視角等等。”
沒有語言的障礙,中國學者在漢學研究上有先天的優勢,但是也要注意學習海外漢學家的研究成果,并且給出中肯的批評。顧鈞表示,過去十年不但是海外學人學習中國的時期,也是中國熱心向海外推廣中華文化的十年。
孔子學院自2004年成立以來已經在100多個國家和地區落地,擁有超過50萬的注冊學生。外文出版社在過去半個世紀,用43種語言在100多個國家出版了2萬多種中國圖書。
“我現在有些擔心人們過多地關注中國的經濟增長,而不是中國的文化,歷史和傳統。學生轉向漢學研究僅僅為了更好的工作機會。如果經濟增速減緩,漢學研究有可能會走下坡路,”顧鈞表示。
瑞士蘇黎世大學的資深漢學研究員Ralph Weber認為經濟崛起不應該成為學者關注中國的唯一原因。
“就像當日本經濟騰飛時,日本研究也流行一時。之前,歐洲大學很少教授非歐洲的歷史和文化,但是現在已經很多元化。這是一個健康的發展,”他說。(記者 彭奕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