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后,吳穹為這七天的瘋狂付出了代價,他收到了學校的勸退通知書。兒子的退學讓曹銀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她開始四處奔走,求醫問藥,請人幫助開導。然而希望在一次次碰壁后變得越來越渺茫。
就在曹銀花求助無門的時候,《武漢晚報》發表了一封題為《誰能幫我救救女兒》的求助信,寫信的母親與曹銀花有著同樣的遭遇,三天后曹銀花又看到報道,在一位名叫陶宏開的教授的幫助下這個女孩兒成功的戒除了網癮,這讓曹銀花看到了希望。在她的努力下,吳穹和陶教授終于有了一次面對面的交談。然而,讓曹銀花意外的是,在吳穹和陶教授經過兩次長談之后,吳穹開始打電話和陶教授交流,而且再也沒有去過網吧。
那么,讓吳穹擺脫網吧的陶老師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的語言中有什么魔力能讓網癮已經很深的吳穹又重新回到了母親的身邊呢?
照片上這位和孩子們在一起的就是陶宏開教授。1984年陶教授應密歇根大學的邀請赴美國做訪問學者,后定居紐約從事素質教育研究,2002年退休回國繼續從事素質教育工作。今年5月初當他看到《武漢晚報》頭條的求助信后便主動請纓,義務幫助這個家庭,三天后文章的主人公曲倩脫網成功。消息傳出,越來越多的家長將陶教授視作救命稻草,他們從各地趕到武漢為幾近絕望的家庭尋求最后的幫助,這讓陶教授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異常忙碌。
采訪期間,我們剛好碰到從鄭州趕到武漢向陶教授尋求幫助的一家人。他們的孩子是否也有與吳穹相同的經歷,作為父母,他們想從武漢之行中得到什么?
記者:說實話你這次來抱多大希望?
周文凱:我認為這是最后一站。
記者:你為什么把它叫最后一站?
周文凱:不能再看了,不能再跟他說了,我受不了,真受不了了。
他們的兒子周陽今年21歲,大學二年級,從高中開始迷戀網絡游戲,上大學后平均每天玩游戲的時間在14小時左右。今年1月,周陽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難以繼續學業,他不顧父母反對做出了休學的決定。

曾深陷網癮的周陽

記者:你覺得現在戒不掉它的原因是什么呢?
周陽:我覺得沒別的事情做呀,不打電腦我干什么?
記者:那時候上癮的時候,比如說你看這個現實世界,你怎么看呢?
周陽:比較冷漠吧。
記者:包括跟你父母之間嗎?
周陽:我當然就因為父母的教育方式就不對,我才去打電腦的,我當然更冷漠了。
周陽認為自己以前較好的學習成績是父母強迫式教育的結果,他的內心并沒有感到快樂。于是他整天將自己封閉在網絡世界中,希望能夠得到理解和支持。
記者:你如果對你父母的教育方式不滿,你可以跟他們溝通?
周陽:溝通不了,我要能溝通我就溝通了。
記者:就像你現在這樣坐下來談?
周陽:談不通,根本談不通,沒得談。他有他的那種說話方式,我有我的方式。整天只允許學習,電視都不讓你看。有一次有個片子挺好看的,我說媽求你了我看了之后就學習,就是不讓你看。你想想我帶著這種情緒我還能學習好嗎?所以我有很大的抵觸情緒我去打電腦,誰沒工夫去打電腦呀?就是逃避現實,打電腦就是逃避現實。
記者:那他心里的這些想法你們知道嗎?
周文凱:以前不知道,但是今天這個話題以前倒也談過。